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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 | 秋

2024-09-19  

秦回归(新疆油田公司采油一厂)

  从小,我对秋这个季节就有一种莫名的好感。它自带爽气,仿佛一位频施甘露的仙子,在炙热的酷暑之后,为人们带来持久的清凉。那些夏日躲在屋内休养生息的人们,在一场秋雨之后,都跑了出来,欢天喜地似是中了彩票一样欢呼着。以往行色匆匆、不多话的人,这会儿话也多了起来,三五成群聚堆坐着,开始谈天说地。

  “多下一点雨,好好除除这‘暑老虎’!”

  “别下太多了,容易坏庄稼,我看地里的麦子都黄了三四成了。”

  “是吗?我还没去看,苹果倒是也红了不少了,又该忙碌了。”

  ……

  每个人仿佛都浸润在这场秋雨之中,脸上挂着笑容,感受着当下的凉意,向往着美好的未来。这未来是金黄色的麦浪,一波波向农人们涌来,拍在身上,乐在心头,那是他们的金色房屋,是这一年的口粮。这未来是一树树红彤彤的大苹果,在凉爽的秋风中摇摆着,似是对着他们笑,又仿佛是欢迎的仪式,这是对辛勤一年的农人们最好的犒劳。

  渐渐地,雨停了,人们在雨中无限漫游的思绪也缓缓地落了下来,踩在地上,湿漉漉的,是那样的凉爽与实在。消沉一季的人们也将在这场雨后迸发出新的活力,去迎接秋之丰收的挑战,去体验秋之丰收的喜悦。

  我也曾参加过丰收的仪式,只是并未投入太多,走马观花似地劳动片刻,便坐在田间地头看起了周围的秋景。故乡的秋景是单调的,它只有黄绿分明的两色,一场秋雨,几股秋风,世界便从满眼青翠变为了遍地苍黄,仿佛是被漫天的黄土染就的,只是风一吹,掉落的不止是黄土,还有一片片枯黄的落叶,这便已经是深秋了。

  后来,我去了很多地方,见到了许多不同的秋景。在辽宁抚顺,秋是一夜间来的,比故乡的秋来得更快、更猛烈。那股萧瑟的秋风在清冷的早晨一股脑地灌入袖口、领口,冻得人瑟瑟发抖,但面前的秋景却让人眼前一亮。一夜的冷风早已将整个世界染成了金黄,颇有“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”之感。在福建福州,秋是不轻易被看到的,因为树叶从年头到年尾都是苍翠的绿,只有渐冷的天气和换季时飘零的绿叶,才提醒我秋的来临。而这秋又太过短暂,一两周的微风就把大树吹成了绿色,甚至开起花来,这是南方别样的秋。

  在新疆克拉玛依,我第一次见到了多彩的秋。一场场的秋雨,一阵阵的秋风,都如画笔一般涂抹着浓浓的秋意,染红了路旁苍翠的树木,宣告着秋的来临。随着秋的深入,那红也变成了一地的枯黄,如故乡一样,脚踩在上面,沙沙作响,风一吹,它们便如故乡的黄土一般,漫上天空,再缓缓降落在树旁,等待着下一个四季,下一场秋。

  一转眼,秋天又来了。几天前的几场秋雨,清晨的瑟瑟秋风,都强势宣告着它的来临。去年,我沉醉在那斑斓的秋色里,没来得及记录。今年,我将走向自然,走近秋色,去记录、欣赏、歌颂藏在每一个平常日子里的火红与金黄。

责任编辑:胡怡颖
本期编辑:腊洁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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